黄河随笔 自序
雨中杂感 雨 “逾闲” 微风燕子斜 时间之舞 城 秋之街景 人淡酒浓 无标题变奏 我们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 师门辱教记(上) 师门辱教记(下) 弟弟语录 眼镜记辱 游戏与“夏两虫” 教给它们恐惧 “这也是生活” 误解--人生之常态 《魂断蓝桥》随想 只把它当职业
信里信外 历史与新闻
黄河手记翻译稿目录 消除隔阂的人 柔丝 约翰和他的母亲 有关A.T和他的女友 临时译员 繁复的报到手续 新环境 D 一个有趣的人 绝佳的讽刺 “腼腆”的H 第一次法庭经历 又一个法庭日 E医院的亚洲分部 C先生 无选择 Z的故事 失踪女孩儿R 杰和他的家人 台湾女孩儿简 无家可归者H女士 混乱的管理 有趣的H大夫 M和T的故事 无名氏 F的需求
其他稿件 D的人生财富 失语与放逐 异类 罚单“上访”记 评《散文与人》 我乡居之梦 “我只想做点实在的事” 业务报告 也说“正邪笔” 制度与“英雄” 只盼有地方讲理 圆梦 扭曲的英雄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春在溪头野荠花 沦入“丐帮” 热闹的狗与寂寞的人 闲人的乐趣
自序
有时静坐读书,会有一种错觉,仿佛古圣先贤或者当今智者,从茫茫天地之交孤寂处走来,同你娓娓倾谈,启人智慧,动人衷肠。然而我非但不是嗜书如命者,连自称爱读书都觉得底气不足。不过我想,人生本身实在就是一部大书,从他人的书中去体味生命,不论是何等的智慧,终隔了一层。何况就是读书,也如看戏,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记得曾就读书发过谬论——读书时同作者同喜同悲,同沉思同蹙眉。可若是作者卖个破绽,便按捺不住持戈试马上前搦战,争奈那厮全不理睬,倒叫我这两手花拳绣腿不得尽兴卖弄。
也许此书就是自己的“花拳绣腿”,只怕就是吹牛,也至多是像《水滸傳》中刚出场的九文龙史大郎,“把一条棒使得风车儿似转”,可在行家眼中,如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那里,“确实有破绽,贏不得真好汉”。不過私意重在“持戈试马上前搦战”,至少是自己生命的体验,胜負並不在计较之中。何況天下事有时也是难逆料。在安徒生那篇童话《皇帝的新衣》中,说出真话的,恰恰是一個未知世故为何物的小孩子。尽管我早已不是个小孩子,但心底里却极想保持那一份率真,虽然也知道几乎不可能。
据说文风別具一格的吳稚晖曾说,他的文章全从《何典》开头“放屁,放屁,真是豈有此理”而來。而著有《百年孤独》的加西亞.马尔克斯也曾说,17岁读卡夫卡《变型记》,于是就想,“原來能这么写,我倒也有兴致了”。拉扯这一堆是为自己的芜杂作解,所谓“发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
而且,又据说伦敦一位世代贩书的老先生对抱怨的购书者说,“我並沒有答应送你一座玫瑰园。你再翻清楚才決定要不要吧”。我盼着读者多几个如我这般性情,对答应送一座玫瑰园者,不妨大胆怀疑。当然像我这样,沒答应送玫瑰园者亦不可轻信,说不定是伪装出來的真诚。
至于“人淡酒浓”,並不是自己心目中人與人交往的理想境界,这是其中一篇文章的标题,借來一用而已,说的恰恰是自己如何不喜欢“人淡酒浓”。我的确以为,理想的境界倒是“酒淡人浓”。单纯的精神交往,对于人类几乎不可能,总要借助物质手段,而我以为以酒为喻,恐怕是以淡不宜浓。